T_theresa

（19）

迷雾散尽，青铜门开。

张起灵愣在了原地。

张起灵愣在了原地，吴邪冲上去，一把将北夏搂进怀里。

北夏：“唧——唔！”

小姑娘差点儿没被过分激动的亲爸爸搂到窒息，她余光看到旁边的老爹，脸色很难看的样子，心里顿时打起鼓来——不至于吧？莫非这次连她也要一起被揍？

她想着，就听到老爹冷冷地开口说：“吴邪，你放开她，让我看看。”

吴邪一下子就听出来张起灵的语气不对，忙把小姑娘看了一圈，没发现有任何损伤，颇有些一头雾水。

张起灵有些无奈：“你让我来看看。”

吴邪不满：“你看和我看有什么区别？”

哥哥们也围过来，对着妹妹猛瞧。

张起灵告诉吴邪，终极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无形的东西，不直面的人难以领会其中的含义的。在场的人中，张起灵曾在门后沉睡了十年之久，是接触这种东西时间最长的人。而三个瓜哥属于从中穿身而过，与之有了接触，也隐约有了些感觉。

三人小声说：“不能吧……”

吴邪不懂他们父子在打什么哑谜，捧着小姑娘的脸蛋仔细看，也没看出端倪，他一向以来是这样，越是常见亲近的人，越是忽略细微的变化。

张起灵伸过手，撩起女儿的发尾给吴邪看。

吴邪才注意到，短短时间，北夏本就不短的头发，竟然长到了过腰。他吓了一跳，握着北夏的肩半蹲下身，问她：“你哪里不舒服？快告诉爸爸！”

北夏茫然摇头，扭过去看自己的头发，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。

“小哥！”

张起灵捏了捏吴邪的肩，让他安心了一些。

然后说：“我感觉，终极在北夏身上。”

吴邪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秒，后倒抽了一口气，对着张起灵吼道：“这还让我放心！？走！下山去医院！”

当然，即使去了医院做了全套的检查，也检查不出问题，结果都显示北夏健康得很，比同龄人都要健康。

从吉林返回杭州的路上，吴邪忧心忡忡，总是把女儿搂在怀里，张起灵百口难言，也只能默默搂着吴邪。剩下东西南三个瓜跟在后头，看着连体一般的父女三人，嘀嘀咕咕不停，比吃泡过百年陈醋的柠檬还酸。

“……就像是买一送三里的赠品。”

“试水实验品，北夏是成功作。”

“就像是拎包小弟。”

“像字多余了。”

三兄弟自己知道自己，听到老爹之前说的那一句，基本明白自己身上也发生了什么，在吴邪不知道的角落里相互攀比爆底。

南佑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：“近视好了。我换了平光镜。”

西佐看着他有些无语：“不戴不就行了。”

南佑：“不戴，我们两个长得太像，不好认。”

西佐撇嘴：“谁还不知道谁，你就是觉得戴眼镜更帅。”

“唔。”南佑没有否认。

西佐握了握拳，强压兴奋道：“我现在单挑老爹几几开？”

一言既出，东尚也默默思索起来。他们二人自小就一个目标，打败张起灵，为此不知想过多少办法，其中不乏馊主意，屡战屡败，屡败屡战。张西佐执着于要成为下一任族长，还不是因为他爹是族长，否则终日练死练活干甚，不如在学校里恃靓行凶，泡妹来得舒坦。张东尚也是同样，太子之所以是太子，不过是因为他爹是“皇帝”罢了。

南佑扶了扶眼镜：“我觉得可以洗洗睡了。我们运气好，进去了一小会儿，老爹在里头呆了多久？拜托，用脚趾头想想，就知道不可能，零十开。”

“不。”大哥发言了，“我觉得，可以试试。”

张起灵愣在了原地。

原应有如无底深渊的门后变成了一个形状奇崛的普通山洞，巨大的青铜门洞开，门里门外静悄悄一片。他犹豫了一会儿，尝试着走出了青铜门，发现无事发生，而后反复在门口进出，厚重的巨门陪同一起演了出哑剧，竟然还有些搞笑。

吴邪续订了一周的房间，在前台付账时，他也不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这里能够做什么。小孩儿不能离人，他心情不渝，便带着婴儿在房间里窝了几天，完全足不出户，吃喝用品都托酒店送到房内。

谁知，第四天时，张起灵打开了房门。

吴邪愣愣地看着来人，手停了下来，小孩儿立刻扁嘴要哭，他只好收回精力，去哄孩子。

张起灵：“……我来抱。”

孩子出生后的一百天，都是他在带，这时候抱起来得心应手，孩子也记得自己老父亲身上那种独特的气息，哄了没两下便偃旗息鼓，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，看着自己的老父亲，伸出手朝着他的脸抓了抓。

吴邪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，干脆起身把房门反锁，自己靠在门上，与抱着孩子玩手的张起灵相对无言。

好容易等小孩儿睡着了，两个人才终于正式说上话。

难言的尴尬在房间里蔓延。

两人分开之前好好道过别的，当时的离别之情着实让吴邪心碎了一番，还掉了一些眼泪。张起灵走后这几天，吴邪脑子里空空荡荡，也不知想了些什么，大概就是之后自己该如何过，稍微想一想就觉得伤心，不敢想了，就抱着小孩儿发呆。他沉浸在忧郁中，只觉得自己仿佛悲情电影里的主角，坎坷得要命。想着放纵自己浑浑噩噩过一周，七天一到，他就要脱胎换骨，回家里去。

结果没过四天，这男人没事人一样回来，告诉他，不用走了。吴邪无语得很，有种想要掐着他的脖子，让他把自己的伤感还回来的冲动。

但最后也不过是确认了好几遍，确定张起灵真的不会离开了，两个人干脆带着小孩儿在长白山玩了两天，一起又回了杭州。

回去的路上，小孩儿总是掰着张起灵的嘴抠他的鼻子，咿咿呀呀仿佛是在叫人，还一定要听到张起灵的回应，否则就不停下来。吴邪一路上被两父子“呀？”“嗯。”“呀！”“嗯。”烦得不行，最后在杭州火车站果断抛弃了他们，自己一个人先打车回了吴山居。

王盟见老板回来，小小老板却没抱在手里，大惊失色，还以为吴邪把孩子送去了福利院。

吴邪躺去摇椅上，喝了杯茶，说：“他爹带着。”

十几分钟后，张起灵果然出现，小孩儿被他夹在胳膊里，不情愿得厉害，一直叽里呱啦叫着拍他的胸肌。

王盟：“……”他赶紧过去接手，小婴儿怎么能这么抱，这爹太心大了。

#我原本主线还是要让小哥进去的，谁知道写着写着他就回家带孩子去了#